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🈚️

[杨好x苏万]花好月圆 中

杨好x苏万 cp向/新铁三角 友情向
剧集衍生品,非原著党,不考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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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万走了快半年,黎簇也来和杨好告别。

黎簇要请杨好吃饯行宴,选在当初苏万家请客的饭店,也算了了杨好的一个念想。杨好当然知道黎簇这是玩笑,只是对黎簇还能记得自己随口一说内心有些动容。

黎簇出手很阔绰,专门定了个包间,可能也是久别前的最后一顿,不想留下什么遗憾,只是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,吃什么都不免寂寥。话题干巴巴地聊着,绕来绕去都绕到不在场的苏万身上。说多了才知道,自苏万走之后,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和他主动联系。

一杯酒喝尽了往事随风,穿肠下肚之后,更是没什么可说的。头顶的空调在呼呼地吹,桌子上的八盘菜转了三四圈,也没谁真正下箸夹上一筷子。

黎簇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后,仿佛才找回思绪。
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。

好哥,你怨我吗?

杨好啊了一下,刚想说你在说什么胡话,黎簇又问。

你是喜欢苏万的吧。

杨好这回是真的愣住了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呼吸。他一下子很恼怒,好像黎簇真的在疯言疯语说的是不着边际的话,可对上黎簇的眼睛。

杨好知道藏不住了。

黎簇继续抽着烟,尼古丁燃尽的味道在嘴巴里没留下一丝痕迹。杨好的反应说明了一切。,他很颓然,整个人就像一只战败的大公鸡,所有的底气都在刚刚一瞬间被抽走。黎簇突然很后悔自己冒冒然把这些话摆在台面上。

杨好过了一会儿问他,苏万知道吗?黎簇摇摇头,杨好松了一口气,问黎簇也要了一根烟。

杨好抽的很慢,一看就知道并不善此道。黎簇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苏万,却又觉得这问题很愚蠢,仿佛答案都在杨好缓缓吐出的烟雾里。

良久,黎簇的烟已经燃尽。他想再掏出一根,发现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。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点上,然后把包装揉成一团垃圾。

苏万的走...对不起...

黎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,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。

杨好掐断了还剩的半根,打断他。

鸭梨,你从没对不起我什么。我之前是怪过你,我承认,但那不是为我,是为了苏万。我们都知道高考对苏万多重要,可是连他都不怪你,我就更没有什么理由。

杨好坐正了身体,很认真也很严肃地看着黎簇。

我不劝你别去,是因为我知道我劝不住你。你说过有些东西是命,那是你的命,你得去赴这趟约。可是对不住了,这次我不能陪你一起,因为我也有我的命。

落在黎簇肩膀的手掌沉甸甸的,一下子把黎簇拉回他们去阿善动的火车上。他们三个窝在不大的包厢里,笑着,闹着,没头没脑地奔向生死未卜的未来。

有些东西成了回忆,有些回忆不能重来。

黎簇的眼眶通红的看着杨好。

好哥,我还是你的朋友吗?

杨好笑了一下,揉了一把黎簇的脑袋。

你不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吗?

送黎簇离开之后,杨好没着急回家,一个人在外面游荡。可能是运气不好,竟然半路遇见了郑义。

郑义甩了膀子把他拦下,杨好漠然的态度很让他恼火。

嘿,那个像小媳妇儿似的富二代呢?还有那个瘦麻杆似的跟班?

周围的人笑成了一团,杨好没理他们只想离开。郑义的手下挡着他的去路。狠戾的眼神一闪而过,郑义差点以为是错觉,杨好的拳头就招呼过来。

最后的结果依旧没什么悬念,孤军奋战的杨好很快就被四个人打趴下了。但是从沙漠里学来的招数也让对方吃了不少苦头。

杨好被两人压在地上,郑义用烂菜叶甩他脑袋。

能啊你?特么不要命了?嘶~

杨好刚才的狠劲儿,真的让他有一瞬间以为要闹出人命。嘴角也挨了一拳,郑义也没多逗留,教训了杨好几句就领人离开了。

杨好从地上爬起来,掸了掸身上灰尘,朝地上吐了口血水。
艹,真特么爽。

将近午夜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人,杨好拖着伤腿往回挪,不知不觉就路过了苏万他们高中,想了两秒就从矮墙翻了进去。

爬上足球场对面熟悉的天台,那里聚集了一堆学生,好像在摆蜡烛,搞求爱仪式。杨好站在外围看了一会,觉得挺没劲的。小小年纪就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,说出的海誓山盟都像是包装精美的礼品盒,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

他倚在栏杆上看天。今天的月亮真的挺圆,比苏万那天在天台抽风喊了半宿沈琼的时候圆多了。他对那天的大部分记忆随着酒精几乎都流掉了,留下来的除了苏万的狼嚎,其实也就只剩一点点特别的了。

五年前的初秋,杨好和一群人踢球。其实两方都是临时码的人,脱了队服谁也不认识谁。

杨好的球被对方一个球员半路拦了下来,自己的队友一个倒铲把人放倒。裁判吹了哨,可这边不认罚,两边起了口角,要看就要打起来。

一个对方的候补跑过去拉架,嘴里喊着鸭梨,算了吧,拦着人群里一个脾气像炮仗一样的男孩。

那个候补就是苏万。

后来的结果就是杨好他们认了罚,前提是在苏万出钱买水。杨好喝着苏万递过来的水,觉得这小屁孩就是个有钱的傻逼。
苏万发完水,还跑过来和他们道歉。战战兢兢的样子更像只挨了欺负的兔子。
还是只长得挺好看的兔子。

那场比赛就在他眼下的足球场,那天晚上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。苏万叫着沈琼名字的时候,他却回想五年前的那天。

那天晚上有个男孩很认真地和他说对不起,有个男孩很诚挚地说想和他交朋友。于是他答应了,虽然坑了这个男孩不少零花钱,也因为他的一句话陪他生死边缘走了一遭。后来,那个男孩还是走了,而他也再也没有见过像那晚一样明亮的月光。

杨好落进回忆里,一颗心也被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。人群那边突然一阵骚动,有人喊了一句教导主任来了,瞬间学生乱成一团。一个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赶过来的时候,天台上只剩下空荡荡摆成心形的蜡烛。

然后,爱情的烛火,被人扑灭了。

苏万走了,黎簇也走了,就像是一场故事总归要翻篇,杨好又活成了自己很久之前的样子,日子并没有不同,前后衔接的很顺畅,倒显得那些游走在生死线的日子,出现的很突兀,似乎这个故事从没上演过。

后来他又遇到了郑义几回。大抵是被打怕了,郑义也没怎么找他麻烦,一来二去,倒成了和杨好难得有些共同语言的人。

杨好去过郑义家的馆子几趟,推杯换盏间,郑义也和他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。郑义这个人很简单,讨厌没理由,喜欢也没理由,直白的倒是让杨好有些羡慕。

有一次郑义喝多了,揽着他肩膀非要告诉他点秘密。

你那跟班。
很久没从别人嘴里听到苏万的名字,杨好突然间清醒了不少,郑义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。
就是他妈的那富二代,真仗义。嗝~走之前还来找过我,给我塞了十万块钱,让我不要欺负你。唉?我特么就奇了怪了,你杨好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,能交上这种朋友。

杨好听完不说话,半晌之后只是笑。笑得很放肆很大声,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。郑义一脸莫名地看着杨好比哭还难看的表情,不知该安慰还在怎样。

那天晚上,杨好不要命一样喝了很多酒,然后他没回去,郑义把他安排在饭店后厨的休息室里。他在梦里又看见了苏万,这是苏万离开后他第一次在梦里看清他的脸。

这样的运气不会有了。他在半夜突然间惊醒,盯着陌生的天花板,这个念头第一时间跳进脑袋里,然后抬手去摸,眼角划过一片冰凉。

苏万离开后的第四个年头,一切过的平淡而忙碌。时间就像上紧了发条,日子成了手机上的数字代码。

杨好把奶奶送回了老家,一个人专心致志的打理铺子。苏万依旧没有消息,前几年过年过节还会发个红包聊表心意,这两年连句祝福都没有了。倒像是和他较劲一样,其实杨好明白,不明不白地突然被自己兄弟冷着,任谁心里都不痛快。

黎簇这两年长进了不少,听说接了吴邪的生意,道上的人现在都要称呼他一声黎老板。只是做这一行,总归是在拿命搏,索性黎簇命硬,几次都死里偷生,就是行踪不太确定,今天在云南,明天又跑到东北去了,杨好总是能接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包裹。

他和黎簇也鲜少联系,但好歹比苏万多些。有时候实在忍不住,只能从黎簇这里旁敲侧击。黎簇也不点破,把自己知道的都尽量告诉杨好,只是末了总要劝杨好几句。杨好嗯嗯啊啊的答应着,但几乎都是左耳进右耳出。

迈进第五个年头,偶然一天,杨好接了个电话,把他所有隐秘的幻想变成了现实。
从看到来电显示的归属地那一刻,杨好的心脏就开始蹦蹦直跳。接听键按下之后,杨好的呼吸停滞了几秒,直到听到对方那声熟悉的好哥。

是杨好亲自去机场接的苏万。他站在候机厅,想象过苏万会变成的无数种样子,可直到看见苏万本人,才发现哪种都不像。

苏万见了面,和他来了一个十分美式的拥抱,箍紧后背那一下,仿佛把杨好胸腔里的空气都要挤出去一样。这动作实在太自然了,就像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五年空白的隔断期,苏万和他昨天才说再见似的。

过分亲密也等同于过分疏离。杨好知道再怎么伪装,他和苏万都回不到过去。

苏万上了杨好的车,然后和他讲这几年在美国的见闻,却绝口不提自己。杨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,他其实对黄头发蓝眼珠的世界一点都不感兴趣,可是他想听苏万说话,也只能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这副嘴脸他用的多了,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用到苏万身上。

苏万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,人也累的够呛,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疲惫。絮絮叨叨的话语倒像是给自己唱了首催眠曲。杨好感觉到身边安静了,侧头才发现苏万偏着脑袋睡着了。

睡着的苏万很乖,眉宇间的凛冽都收敛了不少,一下子又回到那个十七八岁的年纪。脖颈左侧的伤痕淡了很多,那个被黎簇曾经笑话像吻痕的印子,好像真成了经年累月心事的缩影。

那是杨好对苏万的心事。

五年前在仓库里遇袭的事儿,其实只能算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前奏曲。那个时候杨好和苏万什么都不知道,脑袋里空空的像张白纸。黑毛蛇掉到面前,杨好先想到的就是跑。
苏万也害怕,杨好去拉他的时候,双腿僵成树桩子,在水泥地里生了根。耽误了最佳逃跑的时机,后路被堵死了,黑毛蛇围了上来,杨好和苏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分钟。

凭着求生欲一通乱挥的棍棒还算起了点作用,蛇被打退了,杨好也几乎瘫软在集装箱上,腿肚子一直打颤。那个时候杨好就隐约察觉出来,黎簇惹来的可能是索命符。

杨好怕死。他不是黎簇,命里自带反骨。生,在他心里边是实实在在的东西,是老爸毁了别人又拿自己的去抵的物件。

他想他不能这么和黎簇折腾下去了,不然早晚死路一条,可是变故却比他预想的早一步发生。

一条黑毛蛇爬上苏万的后背,两只可怖的眼睛里射出森然的寒光,杨好吓呆了,声带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扼住,还在窃喜劫后余生的男孩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,脖颈处汩汩地冒着血珠。

苏万倒了下去,身体像被电过一样在不停的抽搐,伤口处的血一直在流,不是鲜红而是更刺眼暗红色。

快走...好哥,快走...

黑毛蛇从苏万身上掉下来,朝着杨好爬过来。它张着大嘴,羽鳍已经张开,是很明显的攻击状。红红的信子不断的吞吐,尖牙利齿上还有苏万血液的颜色。

杨好~

黑毛蛇叫着他的名字,声音嘶哑而夸张,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度一样,杨好仿佛听到了来自死神的招唤。不是没有退路,仓库的大门就在身后。杨好摸起脚边的工兵铲,闭着眼睛冲了过去。

操你妈的!

杨好把苏万抱出仓库,苏万已经失去了意识,脑袋软趴趴的歪在一边,脸色白的很吓人。杨好叫了救护车,可苏万伤口却不听话,血源源不断地向外流。

杨好想也没想,把苏万放平,然后趴在地上帮他吸伤口处的毒素。那血很腥很涩,是杨好只要一想起就会反胃的味道。时间在这空白的几十分钟里变得很漫长。杨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,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都无从查证,再次醒来的时候,他就已经坐在医院手术室外的塑料椅上了。

再然后黎簇来了,杨好朝他发了一通脾气,摔了一地的手术单据。他潜意识里知道这不怪黎簇,可是苏万受伤了,他又该怪谁呢?

苏万醒了之后,他偷偷去看过两次。第一次黎簇也在,杨好没进去。苏万嘴巴肿成了个香肠,还在和黎簇喋喋不休,扯着有的没的。黎簇把沈琼的噩耗告诉苏万,苏万瞬间变成了被按下暂停键的播放机。

傻逼。

杨好没继续停留,转身就走了。

第二次去时,是苏万出院前的两天,只有苏万一个人在。他见了杨好,倒是很开心。杨好坐了一会儿,起身想走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护照。

这是干嘛的?他想去阻止,因为苏万这是要去送死。

我要和鸭梨去古潼京。苏万把护照护在怀里,不卑不亢的看着他。

杨好很气愤,却找不到气愤的源头,到底是因为苏万不愿受他的保护,还是不再受他的控制。同样,这种气愤并不能诉诸言语,他只能向窗边的白墙死命揣上几脚。

苏万并不能理解杨好的心情。他撇着嘴,依旧是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。

好哥,我想去查清楚沈琼的死因。

风吹落枝桠上枯黄的树叶。杨好回头看了苏万一眼,骂了一句。

傻逼。

可这句话最后送给了谁,杨好并不清楚。他坐在去往阿善动的列车上时,用骂过苏万无数次的两个字骂自己。

一个是为了老爸,一个是为了女神。相比之下,他倒像是安插在赴死队伍里的游客一样了。杨好的心事,黎簇当然不懂,苏万更是不懂。

他的同行被套上义薄云天的空壳子,明晃晃金灿灿的,就连他中途想回头的念头都变得顺理成章了。杨好觉得自己确实挺卑鄙。可这样的误解也并非没有好处,至少在苏万眼里他还是那个神通广大,有情有义的好哥。

车开到苏万家别墅的门口,苏万还没醒。城市里很多楼盘都拆了重建,这栋三层的小独栋还在这里,只是房价大不如前。并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,可是苏万的睡颜却很熟悉。

可能他们俩个之间也只有这点儿是没变的了吧,苏万的模样和他的心意。

杨好等了好一会儿,苏万睡得很沉。他想开窗子抽口烟,北风就从窗户缝里漏了进来,叫醒了这一刻凝固的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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